一切已经过去,生活仍归平淡,然而有某种经历、某种感受,会在猝不及防间扑面而来,让你内心依旧澎湃。作为央视九三报道组的成员,近一个月的九三报道经历,让我更加敬畏我们的电视事业,珍惜我们的劳动,佩服我们的团队。
担任央视直播战役中的“特种兵”
我是8月8号回京报到,正式开始九三节目报道准备工作的。遥想七年前的这天,正是北京奥运会开幕之时,而我还是奥委会BOB转播团队的一名导演。七年后能有幸参加这样重大事件的直播报道,真的要感谢中心及部门领导给予的机会,感谢加入央视六年来的历练。
因为人在南海三沙,我少了很多提前进入角色的预热,8月9号就进入南口的阅兵村学习录像,实地观看全要素演练。宏大的场面、磅礴的气势,加上回京前听说过没见过的ABCDEF系统、飞猫、天鹰……确实没有让我失望。然而,让我真正感到震撼的是付出,两种付出。其一,是所有纪念大会受阅人员、保障人员历时半年时间付出的汗水和努力;其二,是央视包括导播、摄像、技术、保障、通讯等等诸多系统兄弟姐妹的付出,抛除体力、精力高度消耗不说,期间缺少预演机会、受限安保等级、多部门难以协调等诸多不定因素,才是真正的“压力山大”。
和以往多次参加本部门大型报道项目不同,九三阅兵是我真正意义上参加的举新闻中心多部门之力,共同作战的第一次“大型战役”,而没想到在这第一站中,我又扮演了一名“特种兵”。与回京之前了解到的天安门“核心区”直播单边点位不同,加入“月饼”(出于保密要求,新闻中心节目系统的暗号)后,得知自己要干一件之前历次阅兵中从未尝试过的事——“移动直播”。具体说,就是在要登上受阅的装甲车边走边直播(此举源于今年法国阅兵中的一次创新,一次对于独特的第一视角的直播呈现)。
确定随车车型后只有三天时间
8
月19日
,节目系统近二十个直播单边点的记者按要求,提交了第一稿的直播内容初稿。我也交了,但比起其他大多数同事详尽的内容,我的初稿只是硬着头皮的空想,因为当时连能不能被允许上车,上什么车,都是未知数。总参、总政、阅兵联合指挥部、装备指挥部……太多的报告、太多的批示、太多的未知,只能耐心等待。
8月25号,节目系统单边点记者第二次提交直播稿,这回我连空想都不行了,干脆没交。凭借多次的沟通,好不容易进入阅兵村实地登车看了看,结果发现之前节目设想中的8X8轮式装甲突击车除了高射机枪天窗,根本没有其他的车窗,车辆行进是依靠多个外置摄像头驾驶,无法提供我们预期的第一主观视角。
军方也明确告之,在9-3当天正式从阅兵村到长安街开进的过程中,任何与受阅装备无关的车辆决不允许驶入封闭路线。
8月30号,终于盼来了好消息,联指(阅兵联合指挥部)的批复原则上同意了搭乘装甲车直播的方案。可车又变了,高机动装甲突击车又换成了第九方队的6X6武警反恐突击车。好事多磨,此时我已经成了半个装甲车发烧友。
距离9月3号凌晨开始的直播,留给我和搭档摄像王友文老师的真正准备时间,满打满算只有三天。还好,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快八十岁的“老家伙”,迅速明确了分三步走的打法:第一,拉关系、出感情,先和少将领队和方队长等关键人物打成一片;第二,在王冰、马楠等老师的配合下,先把连通、移动、电信各色网卡的信号做好测试,装甲车调不动,就开着轿车按路线走几遍;第三,尽一切可能多了解9-3当天的路线、行程等准确信息,准备直播内容兼顾保密。本是提前差不多一个月就准备的直播,经历了种种不测,又变成了“突发快反”。我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直播部分,就经历了如此之多客观因素的限制和变化,更何况整个大直播系统呢?
我们随检阅部队通过了天安门
就这样,相比其他同事提前多次测试的成竹在胸,我和友文带着“能跟多远是多远,没人撵,就赖着不下车”的厚脸皮,加上心中默念多次的“4G信号多靠谱,长安街上没屏蔽”,终于在9月2号晚23点上了车。此时,演播室的直播单上,其他单边点连线时间已经精准到了某时某分,而我们的移动直播则备注为“择机”。
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真刀真枪的直播了,自己说的不算,后方栏目组和演播室的惊喜与褒扬才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。9月3号零点直至早上七点,从南口阅兵村转道京新高速进五环,过来广营桥、远通桥到建国门桥集结地,最后进入东长安街阅兵编队区。搭乘反恐装甲突击车的亲身感受,车队行进途中的第一视角,34岁的老兵驾驶员牛志国和21岁的新兵维修员周攀江,单机直播从车内通过车窗运动到车外……七场直播场场精彩。
最难能可贵的是,我们有幸最后随车通过了天安门,按照方队的训练计划——东西华表间96米,34秒56通过,毫厘不差。完美!用我的好搭档王友文老师的话说“我们是唯一从天安门前接受检阅的央视记者!”
突然又想起忘了是谁说过的一句话,“成功来的晚一些,也许更好”。
季熠非
【校友档案】
季熠非,中央电视台辽宁记者站主任记者,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首席出镜记者,002cc白菜资讯检测网2011级MBA沈阳班校友。